发现之旅。—斯坦福大学校长2023年迎新演讲。
每年秋天,在我准备迎接斯坦福新生的演讲时,会仔细斟酌我想要传递的讯息,并从我最近阅读的书籍中寻找灵感。
今年夏天,我读了查理·杰纳特·布朗尼撰写的《达尔文自传》第一卷——《航程》。你们大多数人可能知道达尔文的一些基本情况:22岁,他乘“贝格尔”号出航;在加拉帕戈斯群岛上的考察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航行结束20多年后他出版了《物种起源》。
在这本传记中,我看到新颖有趣的不仅仅是达尔文早期的个人经历和所受的教育是怎样为他成为“贝格尔”号的博物学者做了准备,而且这些后来又是如何帮助他完善思想,写出自己的开山之作。
从早期开始,达尔文似乎都在为自己的事业做准备。他还是一个小男孩时,就表现出了对科学的热爱,培养了作为一位细致入微、一丝不苟的自然观察家所具备的技能,以及他出色的甲虫收集能力。
你们被招收到斯坦福大学,不仅因为你们具备学术能力,而且因为你们拥有求知欲。
就像达尔文曾在剑桥就读一样,你们将会接触到优秀的老师和著名的学者。在达尔文的学生时代,他遇到了很多老师,他们不仅教授他新的重要课程,而且成为他早期的精神导师。在达尔文后来的几十年工作中,这些老师成为他从事研究的同事和指导者。
在你们就读斯坦福大学期间,我鼓励你们以达尔文为榜样,了解我们的教师。校友们已经告诉我们:和老师的亲身接触是他们斯坦福经历中获益最大的一面。
在过去的15年中,斯坦福大学投入了大量资金为你们创造这样的资源。
利用每个机会去发现我们的老师们为何对自己的研究有如此之热情。尽管我乐于为济济一堂的学生们上课,但我感觉最快乐的时候却是学生来到我的办公室和我商讨研究课题、寻求职业建议或者就某个难题寻求帮助之时。
在达尔文的学生时代,他与约翰·亨斯洛教授共同度过了许多日日夜夜,后者使他结识了许多科学家,之后推荐他开始了“贝尔格号”之旅。这些经历使达尔文产生了对科学研究和争辩的热情,并且培养了他在生物和地质方面的知识,达尔文以后充分利用了这些收获。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你们也将会结识与自己背景情况、文化信仰不同的学生。你们也可能发现自己的价值观和信仰受到了挑战。我希望你们会找到一种对这个多元社会新的理解,新的欣赏,培养自己与不同的人交往的技巧。
当前,我们时常谈论需要把学生培养成为全球化一员,但这个需要并非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在达尔文所处的时代,关于不同民族和文化的了解极为有限,但随着旅行越来越便利,这种了解即将迅速加大。事实上,在他见到南美洲和太平洋地区的土著人,看到奴隶制,重新思考自己的文化偏见时,达尔文有了许多惊人的发现。
150多年以后,科技广泛地扩大了全球的相互影响和交往。对任何国家来说,想要保持物质、经济、环境和知识上的孤立都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对不同文化和社会有更多的了解。50多年来,斯坦福大学一直是海外研究的领头军,把海外研究经验融入到教育中将会有助于培养你们成为更好的世界公民。
你们选择了斯坦福大学,它不仅是一个伟大的教育机构,而且是一个伟大的研究型大学。在这里,你们选修课程,参加研讨,探索科技前沿,开创新知,加强新的理解,在这一过程尽显自己的一份才力。
我本科时就投入科研,这使我从电力工程专业转为研究生期间攻读计算机科学专业。这个专业点燃了我探索前沿的热情。创造新知是使我们受益匪浅并改变整个一生的经历。
从小时候开始,探索的乐趣就是达尔文生活的一部分。这一乐趣在他就读剑桥和航行期间达到顶峰,并且在分析自己的发现和形成自己的理论时不断地激发他。
我鼓励你们勇于实验并且敢于承担学习的风险。选修全新的学科,向自己发出挑战。即使偶尔失败,也不要失去梦想。
把失败当成一次学会如何克服逆境的机会。我所知道的凡事必成功者是那些怯于设定目标者。
踏上贝尔格号的旅程对达尔文来说是很大的冒险。当时,他并非博物学家,只是作为费兹洛伊船长的一位受过教育的同伴开始了。最终,达尔文展示了出众的才华,获得了博物学家的地位。
达尔文同时也面对着不利因素。比如,他晕船的毛病从来没有治好,很多时候只能在甲板下自己的吊床上呆着。事实上,航行初期,在西班牙海域,达尔文认真地考虑过要离开贝尔格号。
但他坚持了下来,在探索欲的推动下,横越了南美洲数千英里,勘探了阿根廷和巴塔哥尼亚的动植物群落和地质状况。
达尔文对陆地历时进化的地质进行考察,最终他提出了下面的问题:如果地球能够进化,那么它的居住者难道不能吗?这个理论在当时是极为激进。
传统的观点是上帝为环境专门设计了每个物种。但巴塔哥尼亚岛屿是受活火山运动异常活跃的环境,所以达尔文提出了一个关键的后续问题:如果陆地在变,植物群和动物群不也会变吗?
巴塔哥尼亚地区的生物激发了达尔文。时至今日,巴塔哥尼亚岛屿仍是个充满珍奇物种的奇妙地方,从海生的美洲蜥蜴到不会飞的鸬鹚再到巨大的乌龟,每样生物奇特地适应各自的环境,由于该岛屿的与世隔绝而得以存留下来。如果你们有机会去这个神奇的地方,我的建议很简单:
去做吧!
曾经激励过达尔文对知识的那种探索,如今在世界上的各大学仍在继续。今天,你们加入这所大学,它源于对崇高理想的坚守,又和这份坚守紧密相连,它是学者致力于追求真理、知识和智慧的地方。它深深扎根于这所大学的创建者和早期领导者们所创立的原则之中。
他们是:
简和利兰·斯坦福夫妇。在独生子15岁时去世后,夫妇二人创立了这所大学,目的就是使其他人的孩子从中受益,正如“在人性和文明上施加一些影响”所说。
大卫·斯塔尔·乔丹,斯坦福第一任校长。他选择了这样的格言“愿学术自由之风劲吹”来提醒我们自由开放质疑的重要性和首要地位。
坦福的第一批教师和学生。他们于2023年创立了基本行为准则,强调要个性正直,尊重大学的每位成员。这个准则在100多年后的今天仍丝毫未变。
时值你们开始斯坦福学习并要制定计划之际,请谨记:你们的本科教育远不止是你们第一份工作的敲门砖。达尔文在剑桥学习时,开始学的是文科专业,因为他认为这将会使他进一步深造,最终获得大臣的职位。
当然,他在剑桥的时光以及他与亨斯洛教授的接触最终使他选择了科学家作为其毕生的事业。
正如达尔文一样,你们的本科教育也是要培养你们作为终生学习者所具备的技能和热忱,不论这个领域是和你未来的职业紧密相连,还是毫无关系。本科教育不仅为你们的第一份工作,更为你们整个人生奠定了基础。
同学们,在你们开始斯坦福大学生活之际,请想象一下幅情景:达尔文站在英格兰贝格尔号轮船的船坞上,考虑着接下来的五年会怎样,思索着自己将会学习到什么,发现什么。这次航程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不仅仅是因为贝格尔号所抵达的地方,而且还因为达尔文坚定地要充分利用这次旅行。
事实上这次旅行改变了他的一生。
我希望你们将同样坚定你们即将开启的旅行,希望你们在斯坦福的时光改变你们的一生,正如它改变了在你们之前无数校友的一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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