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实秋的文学批评观说起。
说起梁实秋,之前没有多少了解,唯一记得的是似乎被鲁迅某些大人物骂过。今年四月份和好友到山城这里的北碚闲逛,跟着他们到街边那栋有名的雅舍里参观了一番。初时干净简朴的氛围倒是津津有味,直至看到梁实秋的生平简述,上面写着一九七四年相伴五十多年的夫人去世,他当年十一月份就另结红颜,翌年就迫不及待再婚。
顿时就觉得这人实在有些轻浮,余下的参观也就变得随便了一些。虽然有好友替他辩解说这是为了填补感情的空缺,无可厚非。但仍然是一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
数周前,在图书馆找到了梁的《雅舍小品》来读,渐渐发觉他的作品倒是挺有趣,他谈男人,谈女人,谈建筑、谈哲学,见到谈到,想到笔到,没有激烈,没有火焰,更没有高举的大旗,就算努力表达某种观点也似乎是在用一种轻松无比的语气选择旁敲侧击。拒绝低俗,也拒绝说教。读这本书就像在喝一壶茶,细品才出味,也像在欣赏一道小溪,缓慢而又缓慢地流动。
他自己则在文章直言“长日无俚,写作自遣,随想随写,不拘篇章,冠以雅舍小品四字,以示写所在,且志因缘”。不得不承认,读这本书是种精神上的享受。其实,若不是联想到当时的抗日烽火,我倒真以为自己回到了承平盛世、悠闲岁月。
就这般想来鲁迅一伙的作家批评他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关于文学的任务,仁者智者,多是参差不齐的。
梁的文学批评观认为“文学的终极目的是人性的描写、刻画,伟大的文学家能洞悉人生的奥秘,能彻悟人性基本的所在,所以文学作品之是否伟大,要看它所表现的人性是否深刻真实。文学的任务即在于表现人性,使读者能以深刻地了解人生之意义”。那么问题随之而来,那就是这里的人性该如何界定呢?
兽性和神性的结合体么?那我们如何衡量神性和兽性的力量,又或者说我们怎样才能使得神性在两者当中占据主导地位?回答不清这个问题,我们只是高亢地谈论表现人性,则是很容易使文学流入**和下流,也是极容易把人引向歧途,导致社会风气的颓败。
梁后来怕是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将理性引入了自己的理论。“人性之所以是固定的普遍的,正以其理性的纪律为基础”,文艺应当是“合于理性的束缚”。“情感与想象都要向理性低首,在理性指导下的人生是健康的,常态的,普遍的。
在这种状态下表现出的人性亦是最标准的。”
梁的这种张弛有度、主张节制而为的观点是令我十分欣赏的。但是在中国这样一个感性文化为主线的国度,人们却早已习惯为了某些目的来对很多东西断章取义。开始时大家尚能心平气和、就事论事,然后就赤膊上阵、面红耳赤,最后就多是不管不顾,为了打倒一切的对立面而打倒对立面的一切。
最可怕的是一旦稍微出现一点失去理性的苗头,因为地域人口的庞大复杂,加上几千年沉淀下的感性基因作怪,很快就会演变成万人擎举、是非不论、善恶不辨的癫狂局面。在这种局面中,就算主导者意识到了错误,也必是骑虎难下,然后索性选择一气到底。远些的比如元祐党争,近些的比如。
五四、文革,多是一幕幕需要检讨再检讨的剧集。
所以说,梁的理论虽是好的,但是人性这种东西,千变万化,灵台寸心刹那即是沧海桑田,仅仅靠人性当中的理性来维系兽性和神性,达到的效果是很值得推敲的。王阳明的知行合一在中国不就是昙花一现么,而梁自己,在感情上择新忘旧、率性而为,导致**大哗的时候,不知道想没想过自己所讲的节制和理性。
那么,既然我们很难在现实作为中保证理性时时能够约束住人性的决堤,那么会不会有更好的方法来约束人性?或者说的保守一些,我们能不能找到一种方法能够尽量地弥补决堤所带来的冲击?
唐朝的韩退之有一篇有名的文章,叫做《送孟东野序》,开篇就说“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人声之精者为言,文辞之于言,又其精也,尤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认为孔子鸣周、屈原鸣楚,扬雄、司马迁鸣汉,都是在奏响一个时代的强音,强调文学对于时代的使命。他的门人在《昌黎先生序》中则说:
“文者,贯道之器也。”强调文以载道,文学对于人心教化的使命。成仿吾在现代提出文学的“三使命”,认为文学有对时代、国语、文学本身的使命,不知道是否也从中获得了一些借鉴。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一叶菩提,济渡众生。”儒家和佛家这般崇高的精神向来都是被认为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而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传统文化在经历几百年来不分青红皂白的破坏,奇怪的是好的部分很多都没能发扬光大,厚黑学、阴阳命理这类的垃圾倒是长盛不衰。这里仍在证明理性对人性的影响是多么的乏力。
我们的文学要想在嘈杂的世界获得长久的生命力,就必须树立对世界的使命感、责任感,不要说我刻意将其拔高,是一切要求它不能不高,不高则很容易同流合污,无足有为。我不否认人性的文学、真善美的文学,而且使命和责任也从来不与人性、不与真善美相悖。我们要的是作品精神层面上的高尚,作品需要有高尚的人格,需要崇高的价值取向。
在这样伟大的责任感、使命感的大方向之下,我们的文学纵使一时脱离了理性的节制,也不会到达不可收拾的地步。而对于我们人来说,是应该重视自己的健康快乐,不必每个人都要追求成为圣贤。但是如果我们以不当圣贤为借口,只重视自己的健康快乐,抛掉本属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轻松是轻松了,那么我们到时是兽性多还是神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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