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散文。
一早收到同事送我的时鲜好礼――咸肉粽子。打开,一个个碧绿的小山似的簇拥在一起,“山尖上”还冒出几颗白亮亮的米粒,看着养眼不说,那股子粽箬的清香更是**得我满嘴生津,几乎要垂涎三尺了。同事还不忘补上一句――刚打的箬子,鲜着呢!
这一说,彻底把我的嘴巴搞得水漫金山了。趁着小朋友还没来,赶紧大快朵颐。看着绿油油的箬子,吃着香喷喷的粽子,怎能不想起记忆中的粽子来呢?
我的家乡沟渠交错,苇草丛生。河坡上,一团团生姜似的苇根盘根错节,或裸露,或潜藏,年复一年中,蹿生出密密麻麻的庞大根系。如此庞大的地下部队,不仅牢牢地护住了河堤泥土,更是粽箬的原产丰园。
春雷骤响,笋尖破土;春风徐来,抽芯长叶;春雨滋润,簌簌拔节。四五月的光景,芦苇已蹿得比人高。每到这时,常见头戴斗笠、脚穿靴子的乡妇们穿梭于芦苇丛中忙着打箬子,预备裹粽子。
我的母亲便是这众多乡妇中的一个。很小的时候就记得我家胡桑田的东北角有一块水塘,当然,有水就有苇。日下竿头,忙完农活,母亲常顺手打几把箬子夹在胳肢窝里带回家。
晚饭后,我们在灯下作业,母亲就在旁边裹粽子。煮过的箬子香味散发得满屋都是,常常引诱得我们滞笔呆闻,然后在母亲的一声“卖呆!”呵斥下恍然回神,继续埋头做功课。
母亲是裹粽子的好手,庄上邻舍娶媳妇嫁女、新屋上梁,总要请母亲去裹粽子。每年的立夏、端午节粽子更是必吃无疑。母亲会提前备好蜜枣、小豆、黏米,煮好箬子,找来扎线,然后开始裹粽子。
母亲会裹好几种不同的样子,除了常见的像三角山样子的,还有穿粽、猪脚爪。穿粽只需一片粽叶,包上糯米,做成扁扁的三角形,最后拿穿针系着箬尾子从中间穿过去即可,拎着箬尾子,一个穿粽就在手里晃呀晃。猪脚爪更是好玩,两片叶子,各卷成两个尖角,在尖角里装上糯米、蜜枣,两半一合,便酷似四只脚的猪蹄子了。
等不及母亲扎上扎线,我和姐姐就开始争抢起来,每每这时,母亲总会劝说姐姐:“不要和宝宝争,让她先拿,我再帮你裹一个!”从小到大,我占尽了“宝宝”的风头,以至于母亲常说我“惯得发了痴”。
裹完粽子,盛满一大锅水,把一个个粽子按序摆放,没入水中,煮粽子。母亲常把粽子煮好了放在锅里过夜,可对于我这个馋嘴来说无疑熬不了,于是,常常趁着母亲不在,偷偷地往锅堂里塞上一块大木头疙瘩,把风箱摇的呼呼响,眼看着满堂火焰舔着锅底,心想:这下应该熟的更快了吧。
等到母亲揭开锅盖,真相终于大白,大火把粽子炖散了!一个个咧开嘴巴,露出满肚红果白米,像煮了一锅蜜枣粥!母亲操了扒灰棍子就要打,见势不妙,我拔腿就逃,母亲每次总是追出去几步就悻悻折回,还朝我点点手指头吓唬:
“讨债鬼,有本事你不要回来!”哪肯不回来呢,一锅粽子等着呢,于是,屁大的功夫,又转到了锅沿边,看着满锅腾腾的热气直咽口水了。
终于盼到开锅,首先捞起穿粽、猪脚爪,压根儿不管什么样儿了,解开扎带,剥开粽箬,白花花的糯米棕子咕噜滚到碗里,拿一根筷子,往中间一插,在红糖里滚滚,囫囵囫囵就下肚了。剩下的粽子,母亲养在井水里,早晚换水,这样,粽子一连几天都能保持新鲜。早上上学,拿一个粽子边走边啃,晚上放学,照例还是要先吃一个粽子再做作业。
贫瘠的童年生活里,粽子成了我们最奢侈的美味,以至于在衣食无忧的今天,总是时常回想起糯米粽香的'味道――黏黏的、甜甜的。现在依然吃粽子,五仁的、蜜枣的、腊肉的,还有水果的,可谓琳琅满目,然而,却没有了童年的强烈渴求,更多的只是想尝个鲜罢了。
又是一季苇叶飘香,门前的如泰河边,密密麻麻、直指苍穹的芦苇长满了河坡,甚至葳蕤到河边沼泽中去了。吃过午饭,“武装”完毕,婆婆领着我和儿子打箬子。祖孙三代,各怀心思,婆婆要挑上好的箬子来给儿孙们裹粽子,我是想借打箬子重温童年的快乐时光,儿子想缓解一下枯燥作业的烦闷,顺带可以抽个苇芯、卷个苇叶吹口哨。
走进密密的苇丛,细看一番,竟然发现眼前的芦苇有的杆细苗长,叶子柔软细薄,叶柄处还有淡淡的一线红,还有的粗短矮胖,叶子肥厚阔大,而且没有红线。问后才知,原来乍看相同的苇草实则还有芦竹、芦柴之分,杆细苗长、有红线的叫芦柴,另一个叫芦竹,裹粽子用的就是芦柴头上的两片叶子,问婆婆,问什么偏偏要头上的两片呢?得知,新长的箬子软和一些,裹起来不容易裂口子。
恍然大悟!活学活用!沿着水脚沿边一路西行。
待到汗流浃背之时,我们已采了满满一篮箬子了。
这会儿,婆婆已焯好了箬子,正在楼下裹粽子呢,我得赶紧下楼,继续捣乱去!不,回味童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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