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
养儿育女是个单程路,即使如此,我还是如此快乐。
—题记。第一次读周国平的《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时,我还单身,对于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感情没有太多的感受,而今我做了母亲,养儿方知父母恩,再读此书,深深地感怀于一个父亲对孩子浓重的爱。
或许父母之爱是一种本能,但是这种感情一旦被唤醒,却是如此的厚重,深沉。
我也有一个女儿。真的感谢上苍赐给我做母亲的天伦之乐,一个小小的生命,偶然中的偶然,闯入我的生命之中。关于她的去留,我曾经纠结了许久,一个轻率不负责任的母亲,一个长于母亲若干年龄的父亲,于这个弱小的生命会是怎样的幸与不幸?
我与她的父亲都是散漫且理想化的人,又有超然物外的所谓的洒脱,这样的性格又是否适合孕育且养育一个孩子?犹犹豫豫中,她渐渐长成了,随之与她的成长,我的母性也与日俱增。也许孩子报复妈妈的对她生命的犹豫,孕期她并不安分,不到七个月就有早产的迹象,成了医院的常客,卧床两月余,才诞下这个调皮的女孩儿。
她的父亲一直希望她是一个男孩子,我也是。但潜意识里,我却希望是个女孩儿。现在的社会,作为一个男孩子,承担的太多、太重,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将来过得太累。
俗话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我更希望一个女儿,不会让我孤独太久,这也是我一点点私心吧。女儿的名字带着一丝男儿气息,我有自己的想法,但还是遵从了她父亲的意思,去了辈分,取了一个“默”字,都说女孩子名字带一个“默”不是太好,但父亲固执己见,也就罢了。于是我给她的名字杜撰了好几个解释,听起来倒也圆满。
为此我也为自己的杜撰窃喜许久了。
对于默默的外貌,我也颇感遗憾,虽不至于如他父亲所预言“如他一般黑,如我一般矮”,倒也没有粉雕玉琢的讨人喜欢的模样。只是遗传了我的一对酒窝让我开心不已。随着女儿的成长,外貌的问题我也坦然了,我开始原谅并忽视了她的单眼皮,塌塌的小鼻子,甚至黑黑的**,而是特别感恩上苍赐给我的这个如花的小生命,圆满了我的人生。
她的机灵,她的调皮和可爱,足以掩盖她外貌的不足。虽如此,爱美的天性仍然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我的化妆品在她手下折毁无数,自己的脸上花花绿绿,家人也无一幸免。鞋柜里的高跟鞋,衣柜里的衣服,自从有了默默,也再无整齐过。
装扮过后,滑稽无比,她却沾沾自喜,得意洋洋。让人忍俊不禁。
默默是有灵性的也是调皮的,不像一个女孩子。家里一如溃败后的战场,凌乱不堪,她上蹿下跳,家无宁日。即使如此,妈妈无意中教给她的知识,她能迅速的记住并且熟练的学以致用,且还依葫芦画瓢般学给她的姥姥。
俨然一个老师的样子。曾就在孕育的时候,我就有一个宏伟的计划,希望把她培养成一个博古通今,无所不知的神童,随着她的成长,我的这个想法也慢慢的变淡,默默身体一直不是很好,经常生病,为此我很自责,我把把她带到这个世上,我却没有能好好的照顾她,相比于其他的孩子,她得到的宠爱太少,我脾气暴躁,小小的人儿有时候被我吓得楚楚可怜,却没有人可以袒护她。爸爸几乎缺席了她的成长过程,对她来说,“爸爸”这个称呼很奢侈。
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在我不高兴的时候,她学会了哄我,学会了道歉,乖巧的让我心疼。我不想再苛求她学这学那,在童年,只要她快乐就好。记住了五首古诗,一大段三字经,若干个跟姥姥学会的乡村俚语童谣,会唱几首经典儿歌并辅之以舞蹈,几个英语单词,会说两个比喻句,数字知识几乎为零,这对于一个两岁的孩子而言,或许不算什么,我却觉得这于默默已经不少了,这些都是妈妈无意中教给给她的,她记住了。
也就足够了,当等到她适学的时候再学吧,,既然能给她爱不多,就让她拥有一个有足够快乐的童年吧。
缺失爱的默默却有足够的爱心,情感丰富且多愁善感。这一点像极了她的父亲,感情含蓄也饱满的男人。那晚,她陪妈妈看电视剧,剧中爸爸妈妈相继离世,姐弟两个撕心裂肺的痛哭,让默默沉默了许久,眼里蓄满泪水。
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跟我说爸爸妈妈死了,很可怜,这件事影响了她的情绪两三天,会时不时的告诉我电视剧里的情节,我惊讶了,我觉得这不该是一个两岁的孩子应该有的情感,自此之后,我再不会让让她看到如此情节,她的世界里应该是阳光灿烂。我经常纠结,问女儿一个傻傻的问题,等你长大了是不是也会像妈妈爱你、照顾你一样爱妈妈、照顾妈妈?我有时真的害怕自己会老无所依,孤独而终,虽然养儿育女是一个单程道,可我还是希望默默将来能够陪在我的身边,对我为她的付出有所回报,我是一个自私的母亲,但是我真实。
现在的默默有如此爱心,我欣慰。只是性格如我,急躁、暴烈,一个人带她,总是管不住自己,心烦时总爱冲着她大吼大叫,耳濡目染,她也如此,这一点我自责。
孩子渐渐大了,懂得多了。从咿呀学语开始到现在,各方面有了质的飞跃。语出惊人,每天都给你出其不意的惊喜。
总想动笔给她记下来,却于种种理由中拖延下来了,直到再次在书店里看到《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这本书。我有感于生命的脆弱,亲情的珍贵。
转眼间,孩子就会长大,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记下来,等她长大了,送给她,算是给孩子成长的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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