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0612班王瑶。
列车曳着长长的白尾巴,在兴安岭的锋叶林间穿梭。浓绿的车身与浓绿的树影握成一双掰不开的绿手。当这位访山的羁旅客拖着上千个羁旅的游人彻底地埋头进这一片苍苍的松海时,风起,雪幕声势浩大地张开好客的怀抱。
第一次在东北绵亘的林海中呼吸,便是在这样一张好客的雪幕之下。正当满车旅人因此而欢欣不已时,我却只看到了踽踽的列车掠过的白色树影。忽尔,“啪”地一声,看不清究竟是哪一丛柏树被压断了虬枝,继而有簌簌地微响。
这会我的心中也“啪”地一声,好像是伴着雷来的一簇电花。“你得走,得去追你的梦呀,再也别赖在这个家!”她曾这样“啪”地一声将巴掌打在我稚嫩又倔强的心坎上,而我便因此走进了漫天的雪幕。
列车吐出的白而浓的情愫渐渐将这一方窗子铺满。邻坐的孩子爬上座去拉开那扇隔开温暖与凛冽的窗子。风呼啸着夹着雪粒打在他赤红的小脸上,“呵欠”地令他打了哆嗦。
“我只想看看窗外的林子。”孩子回望他的母亲,眼睛里这样谈。母亲面前的热茶升起白雾,氤氳在她眼前变成副动人的画。
我好奇,问:“你不怕孩子着凉吗?任他这样推开窗子?
”那年轻而优雅的母亲微笑着将面前的茶推给我,说:“他只不过想看看窗外的林子”。当我的眼前也被一片热气朦胧起来的时候,她甜美的声音回响又起:
“孩子,总是要经历些风雪的。”
林子里的热气,让我看到了雪幕里的母亲冻得通红的鼻头。记得年幼时她也这样说:“孩子总是要经历些风雪的,就如这兴安岭的林子。
”她带着我躲进苍苍的柏丛,躺在厚如毛茵的雪地上,印出两个大的的“人”字。然而就是那年风雪时,她又用抚**脸颊的手赶我出家门,让我去追自己的梦想,行囊背后,漫天的风雪里,母亲曾斜斜地依在门槛,将微白的发鬓与苍苍的天际揉成一片雪白的画面。
云,是天的孩子,是天给了它自由的舞台。
雪,是云的孩子,是云给了它飞翔的身躯。
林,是雪的孩子,是雪让它经历世事冷暖。
而我,是母亲的孩子,她用天的怀抱,云的温柔,雪的宽容,林的智慧告诉我人生是要奋斗与驰骋的。而她自己,便在那漫天的雪际中,默默承受着孩子踽踽的背影与沉甸甸的行囊压在心头的窒息。
又是一年风雪时,我还在旅途上。漫天的风雪给我下了指令:拎起行囊,下车,返乡。回到那片生你养你的林子里去,为你等待的母亲弹去凝在发梢的霜。又是一年风雪时。
评王瑶《又是一年风雪时》
风雪,总让我想起机场,取消了航班,去的人等待那个清晰而未知的离去时刻,归的人无奈焦灼,守望远方。来来去去,都是离别。
读完王瑶同学的文章,才发现,又有几人会认为风雪中的归途,疲惫的身却也可以是暖暖的呢?
最后一段写归程,却只有八个字:“拎起行,下车返乡。”我的位移成了零,风雪中走过的路却像北斗星发出的光,在严寒与孤独中,穿行了千年,只为了掸去你凝在发梢的霜。
题目唤作“又是一年风雪时”,每个字,却都有融化了冰雪的温度。
那一束伴地莲。
在我的故乡,每年春天,都遍生一种野草,或许因为多,平常至极,很少有人能叫出它的名字来。尽管一眼就能认出它高高的枝,苍绿的叶。
早春它是不开花的,到了春末夏始,桃花李花都一齐谢了,大地又显单调的时候,它才绽开一粒粒小骨朵,雪白的瓣,乳黄的蕊,不足指甲大的小花儿开在山坡上、荒地头、野沟边,如夜空里的繁星,簇簇丛丛灿烂一片,随风散布一种沁人的苦香。
在我的印象中,它的花期很长,要过一整个酷烈的夏季,似乎在仲秋前后,也还会有两三朵小花稀疏散杂在日渐寂寞的景色里,而那枝叶,却也是褪了绿,转入翠黄,尔后再无可逃避地被季节洗蚀了色彩,被干燥的秋风榨尽了水分,被霜露浸得枯脆干焦。其时,它便成为一味药了,这在普通的乡人眼里是不识的,更不知它竟有一个美丽得几近脱俗的名字:伴地莲。
我知道伴地莲,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时父亲已在遥远的江南工作,家里全靠母亲操劳,我又病了。就在那样一个雪落之后的冬天的傍晚,母亲背我去山后的医疗社看医生,临了,医生递给母亲一截枯草,叫母亲去野地里找,拿回去洗净切碎煮水给我喝,医生说它能治我的病。
归途中升起了一轮月亮。月亮很圆,被雪地衬映得更加明亮,我至今还记得那时看见远处雪原中静卧的村庄。
母亲背着我就在这样一个有积雪的月夜里走。边走,她边踢开路边的雪层,寻找和她手里一样的那种春天遍地都是的叫做伴地莲的野草。因为孩子们的野火早在秋天就已烧遍,母亲收获不大。
邻近村庄的时候,她又拐了个弯,绕上一段河堤。河堤离村庄较远,然而仍没有逃脱家乡习惯性的秋季烧荒的野火。这叫母亲失望,同时也加大了母亲搜索的范围。
就这时,母亲终于没有防备地滑进了一段被挖开用来排水的坑里。坑很深,幸亏坑底雪厚。母亲除了一场虚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不记得那时我有没有因为惊吓而嚎啕大哭,我只记得母亲正往上爬,竟意外发现坑壁被踢开的雪被下掩盖了一丛她急欲寻找的那种枯干的草。我记得那时母亲在明亮的月亮地里止不住惊喜而连声赞叹。
这以后,很长一段日子留在我印象里的就是这药的苦味,苦不堪言。母亲便用作为口粮的山芋反复煮熬,熬成糊状,熬出更浓的糖味,拿来做我喝药后的奖励。在我童稚的记忆里,极苦之后,那一小勺山芋糊竟是此生再难以体验到的甘甜。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我常为自己记忆细节的清晰而诧异,然而母亲却证实了它的真实。那时.我的孩子正趴在她的怀里撒娇,她愣怔片刻,顺着我的提示她终于回想起来,她告诉我那时我患的是一种急症肝炎。她说,第二年秋天,怕我病犯,早在烧荒前她割了一大捆回来,拿绳束了,系在屋梁上,以作备用,只是再没有用着,直到迁来南方,老屋卖给人家也没有取下。
然而我却没有遗忘,那一束伴地莲烟熏火燎黝黑地挂在我老屋的梁上。尽管与母亲的回忆有些许出入,然而那晚雪地里的月光却真实地穿越二十多年的积尘落入我充满疲倦的梦中。
活着是件很艰难的事,我时常这样想。生长中的许多不易处,让我越发知道,世间真正美好的东西实在太少。于做人的困顿里偶然回顾尚能发现内心深处还有可以寄托的空间,不致全然没有了信心,这,要感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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